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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你酒量有夠差耶,才喝了兩杯就變這樣。」
  扶著腳步有些不穩的同伴,法理瑪一邊抱怨著。希姆凱聞言有點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說還不是因為某個人硬要他喝害的。

  公會的迎新會一開始還算正常,新進獵人們一面享受美食和美酒,一面融洽的交際著,但從中段乾杯開始突然就失了序,歡樂的氣氛催化酒精的力量,眾人的表現也越來越離譜。

  在這種氣氛裡不喝就不是沙漠之民啊──法理瑪說著這種歪理和幾個新認識的獵人同伴硬是灌了根本不會喝的希姆凱兩杯麥酒,沒想到他立刻滿臉通紅連站都站不穩,只好在迎新會中途先扶著少年離開。

  不過如果知道了迎新會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離譜的狀況,法理瑪或許也會暗自慶幸自己並沒有留下並且和其他人一樣喝到爛醉。
  雖然她也已經滿身都是酒臭就是了。

  看見希姆凱因為自己說的話而微微皺眉,法理瑪有些尷尬又有些懷念似的笑了笑。
  「不過也是哪,說起來你的事情我什麼也不知道耶。」
  她和他相遇在兩年前的雅典,可是關於希姆凱的事情她什麼也沒問,甚至連喜歡的食物之類最基本的事情都還不知道,法理瑪就隨著認識的行商人又離開了那個城市。

  當再次與這個和她同齡、同樣是出身沙漠,沒辦法與人交談的少年重逢時,其實暗自也有些不安,或許自己已經被遺忘了吧。
  不過,希姆凱還記得她,光是這樣就讓重視羈絆的她開心不已。

  「啊!是海!不愧是臨海城市,連這裡也看得到啊!」
  視線中出現了離他們有些距離,被遮到只剩一小角卻仍然得醒目的海面,法理瑪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夜晚的冷風讓酒氣散了不少,但高漲的情緒卻壓抑不下來。

  希姆凱有些迷糊的將手往隨身行囊裡伸,但是因為酒精的影響動作實在不夠洗鍊。「喂,不用勉強回我話啊。」,法理瑪苦笑著這麼說,但最後少年還是堅持拿出了平時與人溝通用的記事本。

.......『喜歡?』
  他緩緩翻到的那頁,寫著這樣的兩個字。

  

「海嗎?嗯,喜歡喔!」
  法理瑪這麼回答,臉上滿是笑容,雙眼也閃耀起光芒。

  「我住的地方看不到嘛。一開始聽說有一望無盡的水,而且這水還是鹹的的時候,我完──全不相信,還問行商的大叔說,『那麼多的水,要加多少鹽才會是鹹的啊?』結果被狠狠笑了一頓。」
  想到那時的自己就覺得好笑。對從沙漠出身的年幼法理瑪來說,平日不可或缺的鹽是從洞窟裡挖鑿出來的,必須拿金錢才能夠換取,所以根本沒想到還有『本來就含鹽的水』這種東西存在。

  「雖然去土耳其的時候曾經遠遠的看過海啦,不過要跟著商隊跑根本沒有時間悠哉的靠近看,所以我到雅典的時候,就想著一定要去看看海……啊,不過因為事情太多根本去不成呢,哈哈。」
  聽見法理瑪自我調侃似的笑聲,希姆凱忍不住低下了頭。

  「等等等等,幹嘛這麼失落啦!又不是你的關係!」
  雖然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關係就是了。心裡閃過這個念頭,不過根本不可能說出來嘛。法理瑪用空著的那隻手搔了搔後頸,回憶著那時候的事開口。
  「我那時就告訴自己,要做出個什麼成績來再去看海……不過又是國籍不對、又是不通過審核什麼的……總之就沒機會。」

  希姆凱將記事本遞了過來,『那現在?』與方才不同的另一頁,寫這這樣的問句。

  「說的也是,我現在是獵人了啊!」

  總算能夠自己站穩的希姆凱看著法理瑪用小跳步往前跨了兩、三步,然後回過頭來瞇細了眼笑得燦爛。

  「我們去海邊吧!」
  她這麼說著,如同往常一樣像抓也抓不住的羽毛一樣向前跑去。

  這次的目的地只是徒步沒多久就能夠到達的沙岸,不過她有一天又會像兩年前那樣突然就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吧。
  跟著法理瑪走到海岸邊,看她毫不猶豫的奔進水裡,希姆凱忍不住這樣想著。

  「啊、水真的是鹹的耶!……喂!希姆凱!你不過來嗎?水很舒服喔!」
  反射著月光,彷彿銀色碎片散落的海面,獨眼的少女朝向同伴這麼喊著,臉上盡是喜悅的笑容。

  希姆凱嘆了一口氣,然後漾起淺淺的微笑朝著浪花的前端踏出步伐。

因為劇情需要(?)所以自動默認是在臨海都市辦的迎新會啦130702.

illust by.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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